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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0章 夫君 沈如是擡頭看住了來人,看到了他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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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暴怒。

所有秦兵再次地毯式搜查秦地境內, 凡是西域長相的都嚴加詢問,一個都不能落下。

用秦王的話說,“我要把所有涿月族人通通拔除幹凈!一根草根都不許留!”

秦地這般動靜很快鬧得關內關外皆知。

秦王收到了來自關外突厥的消息。

他與突厥王子互通有無許久, 今次突厥王子派人, 讓他不必如此大的動靜,說白了, 清除涿月人沒有問題。

“... ...王子的意思, 王爺可不能把涿月人做的事, 盡數栽在我們突厥人頭上。”

秦王輕蔑地看了突厥王子的人一眼。

不都是西域的胡人,有什麽區別?

好在他並非意氣用事之人,哼笑了一聲。

“說來說去, 也是為了給你們王子找到人,想要不把這鍋推到你們突厥人頭上簡單, 芒朝的規矩你們懂吧?”

突厥王子的人早有準備,立刻奉上西域名馬一百匹。

秦王暴怒的心思立刻舒緩了許多。

“告訴你們王子,涿月人我會盡快全部抓回來,尤其他要的那位王姬, 必然送到他手上。”

突厥王子的人十分滿意地行禮離開了。

他一走,秦王便起身去了王府一個隱秘的房間

秦王推門而入, 房中的人警醒地站了起來,連番向後退去,險些撞到了桌子。

秦王瞧著,笑了兩聲

“怕什麽, 我還能吃了你不成?你長得這般漂亮, 我還準備送你去關外。突厥那王子心心念念你們王姬,可惜他只聞其名未見其人,我怕他等不及, 就送你過去給他消解消解,你看可好?”

那房中關著的不是旁人,正是史牧的姐姐善柳。

善柳被勒著嘴巴,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但她眼神憤憤,秦王不用聽懂也知道她說了什麽。

“你不用著急,我很快機會送你過去。至於你們真正的王姬,我也會抓住的,不過我可舍不得送出關,還要留著自己享用呢!她劫了我兩次牢,傷了我這麽秦兵,我不好生疼愛她,真是對不起她這番作為!”

這話更引得善柳激動起來,兩只眼睛目眥盡裂。

秦王嘖嘖兩聲,“你還護主啊?就是不知道你們王姬護不護你?不若送你離開之前,我把你送上城樓如何?到時候讓你親自看看你的王姬和族人,是救你,還是眼睜睜看著你離開?”

善柳神色一怔。

秦王呵呵地笑了起來。

“這可真是個有意思的場面!”

秦王說完,離開了這間房,一面讓人嚴加看管善柳,一面吩咐傳出消息,三日之後將抓到的突厥細作女頭領於城樓斬首之中。

所以斬首,當然是找人代之,善柳還是會被送去關外,但他就想讓涿月人都知道善柳在城樓,涿月王姬調虎離山,那麽他也來釣一釣,看這麽明顯的魚餌,魚兒上不上鉤呢?

秦王想到此處,不免越發笑得快活。

此事不及多久,便被章紀堂當先知曉了。

葛效在他身旁道,“依著夫人這兩回的作為,是必然要救那涿月女子的,只是這般明顯的陷阱,屆時秦王布下天羅地網,夫人只怕十分危險。”

他不必說,章紀堂也曉得。

但她是那等大的膽子,又是把她的族人放在心頭第一位的,怎麽可能不去救人。

章紀堂倒是想同她聯系上,哪怕商討一下此事,知道她準備如何行動也好。

可她眼下在秦王眼皮子地下藏得嚴密,又不肯告知他地址,他也是聯系不上。

“罷了,夫人定然會去,我們既然不能提前與他們互通有無,只能暗中安排保護。”

章紀堂說著,目光沈沈向外看去。

“安排下去,另辟密道隨時接應。”

秦王有意讓涿月人得知善柳的消息,這事便很快就被沈如是知曉了。

善柳必然要救,秦王的鴻門宴她赴定了。

沈如是得知消息的當晚,便集合全族人,細細商討了一晚上,直到翌日天亮,一個大膽冒險而又勢在必得的方案,悄然形成。

眾人絲毫不覺困倦,反而恨不能當天便是秦王押善柳上城樓的那天。

沈如是反而仍舊保持著沈穩之心。

“好了,今日的任務便是休息調整,所有人務必好生歇足,屆時一舉成功。”

眾人這才發現外面天已經亮了。

“王姬說得是,好生歇息,才能同秦兵一戰!”

眾人紛紛離去,只有史牧還沒有走。

“有話要說?”沈如是看他一眼。

史牧不再猶豫,立刻道,“王姬別去了!”

沈如是笑了,“我若不去,秦王豈不是要失望了?”

“正因如此,不能遂了那秦王的願!姐姐雖然重要,但王姬對於涿月族人更重要,萬一秦王布下天羅地網,我們不能逃出生天,王姬也可以帶著剩下的族人走下去... ...”

話沒說完,就被沈如是打斷了。

“若你以為我是那等能拋棄族人的王姬,那麽便沒什麽可說了。”

“王姬,我不是那個意思... ...”

沈如是眼眸晶亮,“若你不是,顧好你自己即可,我要確保我部落中每一人都安穩地生活下去。”

史牧擡頭向她看去。

這一刻,他仿佛看到了從前涿月王帶領他們的樣子。

“是!”

城樓示眾善柳那天,城中不少百姓也過去圍觀。

沈如是的人喬裝打扮散在了城中,沈如是也不例外,她做了尋常打扮,穿起了在京城做首輔夫人的衣裳,用面紗遮面,與丹竹裝作是哪家的夫人和丫鬟。

有官兵穿梭在人群中查探的時候,完全沒有留意她們。

只是一處地勢頗高的茶樓二樓的窗前,有人一眼就看住了她。

白衣在他眼前尤其鮮亮,青絲挽在耳後,還是從前的樣子。

章紀堂半月沒見的人兒,就這麽毫無防備地出現在了他窗下。

章紀堂見她一點防備都沒有,就這麽穿著尋常白色衣衫,萬一鬧起來,別說秦兵來抓她,便是被人不經意擦碰到,都要受傷的。

章紀堂止不住一氣。

“她可真是... ...以為自己是銅筋鐵骨不成?!”

葛效也看了過去,認出了夫人。

他也跟著抹了把冷汗,但又怕自家首輔大人按捺不住擔心,只好道,“夫人是那軍師一樣的人物,定然全都安排好了,您別擔心了。”

“可秦王也不是吃素的,萬一... ...”

這話沒說完,遠處吆喝著清路,關押善柳的車來了。

章紀堂便是想要給沈如是傳信,讓她提高防護都來不及了。

她不知怎麽左右閃動了幾下,便從他眼皮子底下沒了影子。

如此,章紀堂心都提了起來。

很快,善柳的車到了茶樓窗下,城中不少人湧過來看突厥女細作,待見了人又連聲抽氣,“是個美人,只可惜是突厥細作,真該死!”

街道上亂了起來,官兵壓了壓沒有成效,章紀堂左右看著,搜索那熟悉的身影。

就在這時,忽然不知從那滾過來一個火桶。

那火桶燒著熊熊大火,直奔善柳的囚車而去。

那火勢大極了,稍一停頓又釋放出濃煙滾滾,章紀堂暗道來了,就聽見有刀劍破風的聲音傳來,接著短兵相接。

這一波看似兇猛,實際上不過是佯攻罷了,那些人竄出來要劫車,被秦兵一打,便各處散去跑開。

章紀堂冷眼看著,仍在搜尋那一未著片甲的白色身影。

城樓旁的高樓上,秦王也冷眼看著街上的混亂。

“又是調虎離山,以為我會上鉤?”他笑著,“傳我的令下去,不必再追,所有人撤回,各處減少人手在明處,暗處多加人手,待第二次進攻,萬不要放過領頭的人。”

手下的人立刻領命。

秦王又想到了什麽,“還有,那涿月王姬十分狡猾,可能偽裝成男子,所以就算像男子也不要緊,只要是個領頭之人,一定給我抓回來。”

這話話音剛落,一個不起眼的岔路口,突然湧出了大量蒙面之人。

其中一人發飾盤了起來,雖然身量頗高,但用著一雙頗為秀氣的短劍,一面指揮,一面夾在人中沖了過去。

秦王看得眼前一亮。

“來了!給我圍住這群人,尤其那個使短劍的!”

一聲令下,秦王潛伏在暗處的兵齊齊閃現而出,向著第一波出現的涿月人沖去。

那群涿月人在這兇猛的圍攻下,不免慌亂了起來。

他們來不及再救人,護著中間使短劍的人就向一旁撤去。

秦王見狀越發連連傳令。

“就是中間那人,抓到此人這大有封賞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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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下,秦兵更是奔著那人而去。

一旁的茶樓裏,葛效倒抽一口氣,“大人,是不是該讓咱們的人上了?!夫人眼看就要... ...”

話沒說完,被章紀堂擡手止住了。

章紀堂目光定定落在使短劍的人身上。

那人身量頗高,身姿朗硬,秦王興許看不出來,但章紀堂還能認錯?

“不是她,也是佯攻!”

葛效在這話中一怔。

大批秦兵追著那使短劍的人離去,押送善柳的囚車已經快要到達城樓附近。

那裏秦兵更加充足,涿月人要想過去救人就更加困難了。

可就在此時,囚車突然爆出一陣混亂。

不知何時有幾個秦兵穿著的人,突然開始攻擊其他秦兵。

押解囚車的秦兵從內部亂了起來。

原本安排保護的秦兵已經追著使短劍的人去了,城樓這邊又不及到達。

囚車周邊一下子空了人。

章紀堂眼前一亮,而另一邊的秦王也意識到問題了。

“不對!不對!快快調人守住囚車!”

只是他到底是晚了一步。

這時,不少人從躲閃的秦地百姓中跳了出來,直奔囚車,來了個裏應外合。

不過轉瞬的工夫,囚車被大刀砍爛,裏面的善柳被人背下就跑。

章紀堂終於看到了隱在一旁指揮的白色人影。

她有條不紊地指揮著,涿月族人一分不亂,有人開路,有人護著女囚,有人善後保護。

葛效見狀恨不能為自家夫人鼓掌。

“爺,夫人真是軍師!”

他這般喜悅,回頭卻見章紀堂臉色猛然一沈。

接著,外面突然傳來了秦王人手的聲音。

那聲音如同平地滾雷,瞬間炸開了去。

“王爺下令,放箭,格殺勿論!”

“格殺勿論?!”葛效驚了,“街道上還有百姓和秦兵!秦王瘋了?!”

身旁一陣風掃了過去,再回頭,章紀堂已經不見了。

格殺勿論的命令一下,沈如是連道壞了。

秦王惱羞成怒,便是連自己的百姓和兵將也顧不上了。

當下百姓驚叫逃竄,沈如是也想傳令讓涿月族人速速離開此地。

可秦王的箭太快了。

回頭之間,半空流箭如雨。

所有人都暴露在了流箭之下。

尤其背著善柳的幾個涿月族人,更是全部暴露。

那箭已經近在眼前。

沈如是心下一沈,一眼掃到了一旁的門板。

她一把將門板推了過去,“快!以門板格擋!”

然而流箭無眼,沈如是剛要閃開,只覺後背一疼。

冰冷的箭頭從她後背斜擦而過。

疼意瞬間沿著後背擴散到了全身。

有血大滴落在了地上。

她聽見丹竹慌張的聲音,“姑娘!姑娘!”

她欲回應,未及開口,突然被一條強有力的手臂勾住了腰身。

接著,她在一瞬間腳底懸空,被人不由分說地攔腰抱到了馬車之上。

流箭定在馬車上的聲音砰砰響,車內氣氛沈沈。

沈如是擡頭看住了來人,看到了他緊壓的眉眼。

“章紀堂?”

男人抿著嘴一臉冷意,手下握著她的腰緊了又緊。

“當叫夫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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